徘徊余

很无趣的人

【余光】天下有道

全文3k+一发完


架空历史,我历史可差了,不敢写。

余笛,字去归,乐府令

洪之光,字吉尔,太乐令,余笛的学生。


灵感来源《论语》,孔老夫子的学生里我最喜欢子路了!


算是一个彩蛋? 


以上,祝阅读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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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光问子:“声之不兴,如之何?”

余子曰:“必也持之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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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1102年,周王朝覆灭,郑王朝取而代之。登基大典当日,前朝旧臣皆颜色憔悴,形容枯槁,被迫面对这象征着改朝换代的时刻。覆灭延续千年的周王朝的枭雄乃何许人也?


“吉时到!”


登上帝位的少年不过舞勺之年,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这又是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的把戏罢了,更何况是前朝那帮老狐狸?人群当下开始骚动,人人都在考虑怎么站队,这新帝背后的是哪位方镇,亦或是诸侯,大夫,甚至是陪臣?


登基大典必然是要有雅乐助兴的,所有的雅乐都由前朝乐府令余笛先生准备。要说这余府令,着实是个人物。余笛,字去归,此人身长八尺,气质儒雅,鼓得一手好瑟,弹得一手好琴,偏偏又是歌喉绝妙,不知道多少宫女公主甚至宫妃都被他迷得死去活来,宫里的宴会上似乎他才是主角。按说这样的人早该被先帝打入天牢了,谁晓得先帝整日不理朝政,醉心琴乐,把这余府令视得比什么都重要,要不怎么能亡国呢?余府令不肯祸害家国,多次劝诫先帝无果后当着先帝的面将自己的枯木龙吟砸的粉碎,差点夺了御前侍卫的刀自刎。幸而得意门生,也是当时的太乐令洪之光制住余府令,这才免了一位绝世的琴者陨落。先帝震怒,拂袖离去。第二日破天荒上了早朝,这才知道已经国难当头,一切为时已晚,只得眼睁睁看着季氏一路南下,直指周都。


余府令是位一心拥护周礼的君子,虽然新帝推翻了周王朝,但这是无法选择的,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力辅佐君主,让天下太平,让百姓安定。大典上的雅乐气势恢宏,其中最为突出的一曲名《破阵》,用了周朝一位文武双全的开国大将军的词。大典结束,新帝,不,或者说是新帝背后的那位十分满意,赏了余府令以超乎想象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,歌女舞女数十位,以及最好的工匠仿制的余府令的那把枯木龙吟。余府令接受这令人眼红赏赐时也是淡淡的,让人看不出情绪,他似乎很高兴,有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。


吉尔问曰:“何以先生喜怒不形于色邪?”

对曰:“当喜否?当怒否?”


“尚德哉若人,尚德哉若人!”


时间过得很快,虽然是天子只是一颗棋子,但在幕后那位的统治下,也还可称得上是“天下有道”。春去秋来,余府令已是而立之年。


一日,余府令与洪乐令等一众学生于府中吟诗作赋,鼓瑟吹笙,时而饮酒一杯,好不惬意。新来的门客对于余府令似乎十分感兴趣。


“大典当日,先生所作之曲着实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!”


“此乃祖上乐谱中记载,非吾所为作也!惭愧,惭愧!”


“何以言之矣!愿闻其详。”


余府令正在酒兴上,将《破阵》铿锵有力地演奏了一遍,还将此曲的由来娓娓道来。


“先祖有位知音,乃前朝大将军洪右军——说来与之光还是同姓。《破阵》一曲乃先祖与洪右军共所为作也。”


“呀,老师,您所言‘洪右军’可为一夜攻下三城的周朝开国大将军洪右军?”


“正是!”


“不瞒老师,学生正是那位洪右军的后辈!”


想不到,余洪两家竟是千年的缘分!吉尔本就是余府令最得意的学生,这下更是要对他倾囊相授了。


乐府聚会结束,众人皆各自散去,留下吉尔将有些醉酒的余笛扶至房内。


“老师,二位先祖并非只是知音而已……”


“我知道的,”余笛抬手制止了洪之光接下去的话,“但他们只能是知音而已。”


二人在屋中沉默甚久。


“老师,学生告退了。”


就在第二日,官兵团团围住余府,为首的一个大手一挥,身后就有人撞开了余府大门,门内刚要开门的老管家被撞到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老骨头呻吟。余笛听到声音急匆匆赶出来:“将军光临寒舍所为何事?”


那人根本不理他:“来人!把他给我绑了,押入大牢!”


不由得余笛反抗,他就被捆住双手,押上往天牢去的车。


“非人之境也!”余笛这样想着。眼前各式各样的刑具应有尽有,空气很潮湿,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,伴随着的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,是刑具上黏连着的血肉发出的味道吗?衙役押着身着囚衣的人走过,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那人被吊在横梁上,衙役夹起烧得火红的烙铁贴上他的皮肤。“呲”烙铁附近的皮肤迅速碳化,变成漆黑一片,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。衙役还不满足,又将烙铁在他身上蹭了蹭,红色的烙铁变黑了才放回炉中。那个人的伤口根本流不出血了,皮肤翻起变成一层一层的,令人作呕。衙役还要再夹一块烙铁,余笛忍不住出声“住手!他……他都要死了!”衙役看了呀一眼,继续了手上的动作。


“余府令,这招待您可还满意啊?”是季回,他将手覆上余笛的脸,“送你美人你却将她们送回家,那你又为什么对我的多次示好视而不见呢?”


余笛躲开他,“余某人并无断袖之癖,请季将军自重!”


“瞧见了吗?那是我们的万里大将军,只因在军中称赞了前朝一位将军,就被上奏逆反,落得如此田地。余府令在新帝登基大典上演奏前朝开国大将军所作雅乐,敢问是何居心?”季回又贴上了余笛,身长七尺五的他踮起脚才将下巴搁在余笛肩上,在余笛耳边轻轻说:“但是我可以救你啊!”


边上的狱卒纷纷闪开目光。余笛后退一步,“地牢湿气重,季将军请回吧!”


季回长长呼出一口气,转身拂袖离去。“把方才那几个狱卒清理了,给余府令换几个干净点的。”


下午,洪之光匆匆赶到余笛狱门前。在旁人面前他是堂堂太乐令,在自己的老师面前,他总是像个孩子。此刻,洪之光泪流满面,十分着急:“老师,学生方才去您府上找您,才知道您被抓到这里来了,所为何事?”


“子曰:‘天下有道,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;天下无道,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。自诸侯出,盖十世希不失矣;自大夫出,五世希不失矣;陪臣执国命,三世希不失矣。天下有道,则政不在大夫。天下有道,则庶人不议。’季回实为大郑之患矣!之光,若是老师先走一步,你需得继承老师的志向,传承雅乐,复兴周礼,使方可天下有道。”


“呜呼!去归!之光怎可弃你一人离去!”话出口,洪之光自知失态,立即低头向老师谢罪。


“吉尔,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”


“唯,学生谨记老师教诲。”


季回不忍心让余笛在牢狱中受罪,又舍不得放他走,干脆为余笛独辟一室,还将乐府中数十种乐器搬进来。他虽为武将,室内布置却也颇有人味儿,十分合余笛胃口。每日退朝后,季回都会到狱中听余笛弹琴;晚些时候,洪之光也会来给余笛讲讲乐府趣事,亦或是说说近期为人称道的诗词。除去少了鲲鹏的自由,余笛的日子倒也过的滋润。


起初,洪之光多次提及要将余笛劫出狱去,二人可找个山林隐居,“知其不可,何必为之?”以他的能力,这并非难事。


然而余笛告诉他:“不仕无义。长幼之节,不可废也;君臣之义,如之何其废之?欲洁其身,而乱大伦。君子之仕也,行其义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”


后来,洪之光也不再提。


十年一瞬,余笛迎来了自己的不惑之年,他心里稍有些失落:何以多日未见吉尔?忽的,门外有些骚乱。紧接着,便是一片跪地求饶声。他抬眼向外望去,只见洪之光身披龙鳞黄金甲,手执玄铁赤霄剑,足蹬鹰爪黑金战靴,目射寒星,气宇轩昂,威风凛凛。好一副战神帝王的样!


“之光,你……”


“去归,跟我走吧,这天下大道,还需得你亲自实现!你我也可以不仅仅是知音……”


余笛倒退三步。此刻他已然猜出了大概,洪之光这是推翻了大郑,即将黄袍加身。


“吉尔,若是你还看得起在下,便还是称在下一声老师罢!”说罢,一头向墙上撞去。


余笛醒来时,洪之光已完成了登基大典。


“老师!您醒了!”


余笛看着眼前自己的学生,还是从前那副单纯的样子。只是他现在是这天下的君主了。余笛想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深深叹息,“之光,你放老师走吧,老师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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